温蘅之

【堂良堂/九辫/祥林/阳怀】霜雪覆满头

#七夕甜饼
#单身狗写一群人的恋爱故事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(一)
　　
　　周九良用小匙子搅着卡布奇诺，眼睛盯着杯沿泛起的白沫儿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坐他对面的姑娘已经玩了三回手机，现在干脆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，“噼里啪啦”地敲起字来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那什么，你表哥回国后……过得还好吗？”周九良轻咳两声，眼神飘飘忽忽的，就是不看她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姑娘抿嘴一笑，手上的动作没停：“他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，还能怎么样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周九良双手摩挲着瓷杯，吞吞吐吐地道：“以先生的条件，找什么样的不行，怎么现在还单着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怕不是’曾经沧海难为水’呢。”姑娘挑眉看了一眼周九良，“听说在国外的时候，有不少漂亮女孩儿追他，他一点也不动心，通通给人家拒绝了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周九良听着这话心里舒服，眉眼都柔和了许多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多年以前，孟家和周家是邻居，周九良比孟鹤堂小六岁，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开始，他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孟鹤堂身后，一口一个“先生”叫着，直到孟鹤堂去了国外进修，两人就此断了联系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那你呢，我瞧着条件也不错，怎么还单着？”姑娘问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周九良沉默了一会儿后，厚着脸皮道：“如果你告诉我先生的电话，我就告诉你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（二）
　　
　　“我见过孟小姐了，但我们俩真不合适。”周九良在卫生间的长镜子前给母亲打电话，没说几句就推托着挂了。他把手机放进兜里，刚捧把水把脸沾湿了，就听见隔间里传来阎鹤祥带着宠溺的一声“小祖宗”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和阎鹤祥交心的几个朋友都知道他有个小男友，现在还在念大学。周九良见怪不怪，净手出了卫生间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回到办公室，正巧听见组长张云雷和副组长杨九郎歪在沙发上闲聊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上头挖了个信安方面的海归人才，后天就到咱们组报道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那人的履历我看了，以他的能力，可以选择的好公司不少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听说是人家主动找咱们领导的，为了进我们公司，还推了几个不错的offer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嘿，真的假的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两人聊得越来越欢，张云雷捏住杨九郎的两只耳垂，来回摇着，杨九郎也相当配合地晃着头，像个眯缝着眼睛的摇头娃娃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周九良没眼看这两个一谈恋爱就回到幼儿园的人。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，摸出了上次没读完的书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冷不丁的，一句“孟鹤堂”窜进周九良的耳朵，惊得他把书甩到了电脑屏幕上：“你们说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被吓了一跳的张云雷：“呃……刚说那人的名字不错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周九良：“他，他叫孟鹤堂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正在给张云雷顺气的杨九郎：“是啊，你认识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三分钟内，我要他的全部资料。”周九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（三）
　　
　　秦霄贤出了一周的差，今天刚回来上班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他在电梯里碰见周九良，第一句就是“你要给人当伴郎啊？”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杨九郎带领的技术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，平日里散漫惯了，在办公室里穿的要么是T恤、大裤衩配人字拖，要么是衬衫、牛仔裤和运动鞋。只有秦霄贤和张云雷比较注重个人的衣着品味，其他人全放飞自我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可今天周九良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，皮鞋擦得锃亮，甚至还在卷发上抹了点发胶，远看就跟酒店的接待人员似的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别瞎说。”周九良整理了下领带，心说新郎还在等着我呢。
　　
　　
　　电梯里人多，秦霄贤也没再问什么。等到了七楼，两人出来后，秦霄贤揽过周九良的肩膀，在他耳边笑着说：“哥，老实说，你今天是不是要约会啊？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哟。”一旁的茶水间内传来一声调笑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一个端着咖啡杯的男人走了出来，他穿着深蓝色调的条纹西服，没系领带，衬衣扣子开到了第二颗。
　　
　　
　　秦霄贤看着男人藏在金丝镜框后的桃花眼，只觉得这人模样风流，和组长张云雷有的一比。
　　
　　
　　短暂的愣神后，秦霄贤用手肘碰碰身旁的周九良，后者像座雕塑一样没有反应，秦霄贤瞥了他一眼，这才发现他对着男人红了眼眶，一脸的欲言又止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你比以前精神了。”男人垂下鸦翅似的眼睫，嘴角扯出一个笑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感情这两位是旧冤家，秦霄贤觉得自己突然有1200瓦，连带着不白的脸都在反光。不过别说，这两人的打扮倒还挺般配，都跟要结婚似的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(四)
　　
　　孟鹤堂见了组里的成员，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错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你的办公桌在这儿，坐北朝南，风水好。”张云雷信口胡诌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这张桌子擦得很是干净，右上角摆着一个收纳盒和一只瓷花瓶，花瓶里插着一捧新鲜的满天星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有事找我或者张组长都行。”杨九郎拍拍周九良的肩膀，侧过脸对他挤挤本就快看不见的眼睛，“小孟就坐你旁边，九良你平时多照顾着啊。”
　
　　
　　孟鹤堂的这个位子原来是阎鹤祥的，本着成人之美的心，阎鹤祥搬去了一张单人桌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这是？”孟鹤堂往抽屉里放东西的时候从缝里摸到一张一寸的红底照片——一个清秀的男孩双手攥成拳放在两颊，对着镜头嘟嘴卖萌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周九良的心思本就不在自己这儿，听见孟鹤堂咕囔，立马凑过去看了一眼:“老阎，你的东西忘了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哎哟，”阎鹤祥从转椅上窜起来，跟个发射的炮弹一样到了孟鹤堂跟前儿，他小心地接过照片，讪讪一笑，“也不知怎么就掉到了这儿，谢谢谢谢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孟鹤堂是个聪明人，笑笑没言语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一天过去不提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晚上下了班，秦霄贤要找周九良去吃烧烤，半路被众人截了胡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今晚儿下雨，赶紧回家陪奶球吧。”阎鹤祥冲秦霄贤使眼色。
　　

　　“就是，别瞎凑热闹。”于筱怀也推着他的背往前走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偏偏秦霄贤是个愣头青，反应比常人慢半拍，推搡中还一脸天真懵懂地招呼周九良一起，那声“九良哥”叫得亲亲热热的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没时间。”周九良对秦霄贤喊了一声，转过身有点局促地交握着双手，对着孟鹤堂说话声音变成了蚊子叫，“我在一家餐厅订了两个位子，一起吗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孟鹤堂一晃神，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有点沉默和害羞的白团子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恐怕不行。”孟鹤堂歪歪头，看着周九良僵在原地，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个俏皮的笑来，“因为我也订了两个人的位子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(五)
　　
　　两人最终哪个餐厅也没去，他们就近逛了趟超市，然后去了周九良住着的出租屋里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这样的情景孟鹤堂在梦里见过很多次，直到周九良开了家门，他都有种如飘云端的不真实感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先生，你先坐会儿，我去做饭。”周九良把还在出神的人推到沙发，却反被孟鹤堂拉住了手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十年前，你问过我一个问题，当时我迫不得已说了违心的答案。”孟鹤堂泪窝子浅，说话间眼睛里泛着水光，“你能再问一遍吗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这次，我要换个问题。”周九良和他平视，心如擂鼓，又如猫挠，“先生，你愿意和我过一辈子吗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好。”孟鹤堂勾住他的小手指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(六)
　　
　　一周后，技术组隔壁的设计组挖了个人，刚来就直接补了副组长的空缺。
　
　　
　　秦霄贤和于筱怀说起这事的时候，还是一脸的赞叹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于筱怀把保温杯接满热水，看着金银花在沸水里旋转舞蹈，拿嘴吹走了上面的一层白气儿，故作老成地道:“是真有才还是有关系，谁又知道呢。”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好，经常说话没溜。
　　
　　
　　秦霄贤大声咳嗽了两声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我说你嗓子不好就别老喝那些饮料，多喝点——”于筱怀拿着杯子转过身 ，正和一个多月没见的前男友打了个照面。于筱怀的后半句话梗在喉咙里，一时呆在了原地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陶阳还是那副翩翩贵公子的做派，月白的衣服衬他的肤色，更衬他的气质。再加一把扇子，就活脱脱是那西厢里让莺莺小姐断肠牵挂的少年郎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我可不是靠关系进来的。”陶阳也拿了个保温杯，款步走到于筱怀身旁:“你接完水不让让地方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秦霄贤不知道他们的关系，只害怕陶阳对于筱怀的无心之言耿耿于怀，便想说点别的转移下话题:“哎好巧呀，你们的杯子像是一个款式的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于筱怀的脸更黑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废话，这杯子是去年陶阳送他的情人节礼物，还连着那一大包金银花，于筱怀没舍得扔，一直喝到现在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不知道秦霄贤还会发表出怎样的惊人言论，于筱怀赶忙拉着他出了茶水间 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在右脚跨过门槛的一刹那，于筱怀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陶阳也正好抬头——眼底清亮，似沉着千百个月亮，一如初见时的少年模样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于筱怀突然忘了他们为什么吵架，但左右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琐事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陶阳接好了水，出门正撞进于筱怀的怀里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后者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，低头一把按住了陶阳的肩膀，颇有破釜沉舟的气势:“我有一句话要跟你说！”
　　
　　
　　陶阳挑眉看他，眼底带着笑意，不恼也不急:“说吧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于筱怀立马软了，他吸吸鼻子把下巴伏在了陶阳的肩窝，整个人散发着委屈和自责的情绪: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(六)
　　
　　据说，那个茶水间后来被戏称为“爱情圣地”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而且找秦霄贤喝茶的人突然多了起来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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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#与文无关
　
　　没有人能让所有人都满意，真正爱你的人不会伤害你。莫以爱之名行恶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