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蘅之

坑多杂食
坑品极差
慎关/慎关/慎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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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银魂 银土/冲神/高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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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DYS 祥林/九辫/堂良堂/怀阳

笔下的cp永不毕业

【祥林/九辫/堂良/龄龙】论扶贫与被扶贫

#群像使我快乐



  (一)
  
  杨九郎最近心情不好。
  
  
  他的学生体贴老师,经常偷摸地往他的办公桌上放一些零食和可爱的小玩意儿,杨九郎说了几次不用,但东西还是有多无少。甚至有人送了一大袋子姜汁红糖。
 
  
  “出来吃烧烤吗?听说西街新开了一家。”接到阎鹤祥的电话时,杨九郎正坐在沙发上盯着空荡荡的厨房发呆。
  
  
  “啊……行。”他挂掉电话,用手掌搓了把脸。
  

  

  阎鹤祥和杨九郎是大学同学兼室友,两人毕业后分别到了同一个城市的两所高中教学,偶尔也会出来小聚。
  
 
  “先生看看吃点什么?”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递给阎鹤祥一张塑料皮的菜单,然后左手托着一个小本子,右手拿着一支笔,乖巧地在一旁等着。
  
  
  杨九郎还没来,阎鹤祥也不着急点东西,他慢悠悠地扫了一遍菜单,反过来问男孩:“有什么推荐吗?”
  
  
  男孩用笔头推了一下圆框眼镜,咧嘴露出一排白白的小兔牙:“我们的店名是'激情烤翅烧烤城',当然是烤翅最好吃了,其中奥尔良口味卖得最好。”
  
  
  “那来两串这个。”阎鹤祥把菜单翻了个面,目光从男孩的白色T恤领口晃到他秀气的小脸上,“我看你年纪不大,是来这儿打工的?”
 
  
  “不算打工,这店是我舅舅开的。”男孩的眉头皱了下,语气颇有些少年老成的沧桑,“如今小本生意不好做,雇人还得花钱,自家人能帮一点是一点。”
  
  
  阎鹤祥瞬间脑补出一部苦命舅甥相依为命的连续剧,他有点心疼,多嘴问了两句:“你暑假开学上几年级?学习累吗?”
  
  
  现在天色锃亮,店外边的棚子下只来了零散的几桌客人,男孩不忙,也乐得和他聊天:“上高三。累是累点,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,而且,在学校里只忙学习,不用琢磨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,想想也挺开心的。”
  
  
  男孩说得风淡云轻,唇边还带着笑,但落在阎鹤祥眼里却是带了几分可怜。他鬼使神差地向男孩要了本子和笔,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。
  
  
  “我是高中的数学老师,如果你有不会的题,可以找我交流一下。”阎鹤祥恳切地盯着男孩的眼睛,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,“历史方面的知识也行。”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(二)
  
  离烧烤店还有几十米的时候,杨九郎就看见阎鹤祥托着大脑袋坐那儿出神。
  
  
  “想什么呢,儿子。”他过去一拍阎鹤祥的肩膀,说话间眼角瞥见一抹黑色——一个宽肩窄腰穿黑衬衣的高个儿男人。
  
  
  杨九郎突然僵住。
  
  
  “小,小祖宗?”他慢慢直起身,因为紧张嗓音都哑了。
  
  
  张云雷闻声转了过来,他挺直的鼻尖上挂着一层汗,带着一次性橡胶手套的修长手指还托着一个油乎乎的托盘。
  
  
  杨九郎看着眼前和自己冷战了半个月的男朋友,看着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清瘦了不少的脸,心里什么气都没了,一下子鼻酸得不行,劈手就把盘子夺了过来。
 
  
  “祖宗你怎么跑来干这个了?家里那么多钱玩儿什么不好?”杨九郎把张云雷拽到一边,后者白了他一眼,拧着脸咕囔了句“体验基层生活不行啊!”。
  
  
  张云雷看着面软,其实脾气比谁都倔,他以前为了找写歌的灵感,到云南一个贫苦县待了半个月,这次不知道又搞什么幺蛾子。杨九郎心疼得肝颤,偏偏又无可奈何,他一跺脚提出个折中的方法:“我替你体验,你找个阴凉地儿看着!”
  
  
  被晾在一边的阎鹤祥看着两人明显亲昵的动作,大概猜出来黑衬衫就是杨九郎常提的相好,还是正在闹脾气的那种。
  
  
  这顿饭最后变成了阎鹤祥一人的晚餐,他眼睁睁地看着杨九郎做了人家店里的上门跑堂。
  
  
  
  
  十点左右,烧烤店打烊了。
  
  
  “大林,大楠,咱们准备走吧。”张云雷正拿浸了凉水的毛巾给杨九郎擦汗,这晚上他真的一点儿活没干,唯一的成就是吃了半个西瓜。
  
  
  “有个事要和你们说,”王九龙拿手背抹了把脑门的汗,抻了个舒服的懒腰:“我和小黑总准备去意大利玩一趟儿,大后天的飞机。”
  
  
  “我爸最近想带我接触一下家里的生意,估计我也没时间来了。”郭麒麟随声附和,“老舅,要不你赶紧把店面转了,反正你已经体验了小半个月的烟火气,回家安安稳稳写歌得了。”
  
  
  杨九郎简直巴不得这家烧烤店现在就倒闭,他轻轻握住张云雷的手腕,不停点头:“你外甥说得对,现在没雇伙计,我们甩手就能走,如果真雇了人来干,那就麻烦了。”
  
  
  张云雷顺势下了台阶,只是还嘴硬着:“我正好认识个卖花的小哥哥,那就把店转给他吧。”
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(三)
  
  张云雷认识的小哥哥叫孟鹤堂,他大学毕业考上了公务员,后来任性辞职环游世界,现在快三十了,打算回到家乡做点小买卖,也就是卖花。
  
  
  两人都是爽快的性子,不到一下午就把店面的事谈妥了。
  
  
  离饭点还早,刺亮的阳光穿过梧桐叶落下一地的碎斑点,两个人踩着这些不规则的斑点,沿着马路牙子溜溜达达地走着。
  
  
  “孟哥,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?”张云雷问。
  
  
  “不是,和我妈同事家的小孩儿一起。”孟鹤堂掩嘴咳嗽一声,顺手把条纹衬衫的领子向上提了一下。
  
  
  张云雷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,他弯弯眼睛继续道:“把孩子放一个爷们那儿,他爸妈也是信得过你。”
 
  
  “我说顺口了,他开学上大三,不能算小孩儿,”孟鹤堂露出一个透着尴尬的笑,脸和耳廓有点发红,“他爸妈工作忙,整个暑假不挨家,小孩儿脾气又倔,只愿意去我家住,啊不,他习惯去我家住,呃也不是……”
  
  
  孟鹤堂越说越乱,只觉得脸上燥得慌。他平时是个口舌利落的人,少有这么窘迫的时候,也大概是因为心虚。
 
  
  张云雷打住这个话题,脸上的笑容却在转头的瞬间凝固了。
  
  
  “嗯?”孟鹤堂见他突然停下,便顺着张云雷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——KFC的透明玻璃窗里,一个少年和一个大脑袋的男人面对面坐着,少年穿着墨绿色背带裤,笑得牙不见眼,挥舞在空气中的小拳头看起来毫无杀伤力,反而可爱得像个幼儿园宝宝。
  
  
  “孟哥你等我一下。”张云雷说着已经摸出手机,一只手拨出号码,另一只手拉着孟鹤堂退到了一棵树后。
  
  
  没一会儿,电话通了。
  
  
  “大林,我记得你跟我说今天下午要和我姐夫一起去公司?”张云雷挑眉,眼神透过树杈盯着玻璃窗里的郭麒麟。
  
  
  “嗯……我爸有点急事,所以就推迟了。”郭麒麟双手捧着手机贴近耳朵,目光在阎鹤祥和桌上的薯条间来回飘荡,“舅你有什么事儿吗?”
  
  
  张云雷:“我想和你吃顿饭,你现在在哪儿呢?”
  
  
  郭麒麟左右晃着身子,碎发也随着来回摆动:“我吃过快餐了,现在还在店里。”
  
  
  “哎,你不是不爱吃快餐吗?”张云雷继续和郭麒麟瞎扯,他没主动问对面的大脑袋是谁,而是打迂回球,想让郭麒麟主动招认。郭麒麟本来就是个碎嘴子,扯起来话题就不知道跑哪儿了,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,反正有关阎鹤祥的一句没提。
  
  
  孟鹤堂站在边上看戏,突然感觉手机振动了一下。他开屏一看,是微信的置顶,备注为“周宝宝”的人发来的消息:“先生,回来的时候买瓶豆瓣酱[可爱]。”
  
  
  “好,”孟鹤堂的嘴唇抽了下,手下按键飞快,“晚上不会又吃葱油面吧。”
  
  
  周宝宝:“孟哥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?[委屈][委屈][委屈]”
  
  
  孟鹤堂强颜欢笑:“没有,宝宝做什么我都爱吃[爱心],忙完这阵儿我就回家[亲亲]。”
  
  周宝宝:“哥你现在忙什么呢?”
  
  
  孟鹤堂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,每一个字母都按得很郑重:“……捉奸?”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(四)
  
  高三数学组里,阎鹤祥看着一摸的成绩单,心里合计着每个人的进退幅度。
  
  
  “老师,早自习的卷子。”郭麒麟抱着一沓堆到胸口的卷子小跑到阎鹤祥的办公桌前。
  
  
  阎鹤祥连忙接过来:“我不是说我去拿就行了。”
  
  
  郭麒麟咬着下嘴唇笑笑,越说声音越小:“老师你最近这么忙,我哪好意思再添麻烦,而且别的班都是课代表送过来的,我就别搞特殊了。”
 
  
  阎鹤祥看着他柔软的嘴唇一张一合,忍不住去寻找那粉色的舌尖,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太禽兽,慌忙偏过头,把成绩单向外挪了挪:“麒麟,你这次还是第一,数学是147,其他科目我看也不错。明天上午开家长会,你保持当前状态,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。”
  
  
  “嗯,谢谢老师。”郭麒麟笑起来异常乖巧,阎鹤祥又受到会心一击。
  
  
  
  
  郭麒麟出了办公室,和从语文组出来的王九龙打了个照面。
  
  
  “嘿,大林。”王九龙仗着身高优势搂住郭麒麟,两个人叠在一起,走得歪歪扭扭,“又跑去数学组了啊。”
  
  
  “我那是课代表的日常工作。”郭麒麟给了他一胳膊肘,脸上却掩不住笑意,“阎老师今天打了发胶,真帅。”
  
  
  王九龙没眼看被爱情戳瞎双目的人,他夸张地长叹一口气,凑在郭麒麟耳边道:“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,爸爸我很伤心。”
  
  
  郭麒麟把他的脸往玻璃窗上推,掩饰自己的害臊:“得了,这种伦理哏你留着和你家黑总使吧。”
  
  
  两人嘻嘻哈哈地往教室走,没注意转角那儿有个人在抽烟。一个一脑袋卷毛的中年人吐出口烟雾,低声念了一句“阎老师?数学组的?”。
  
  
  这时一个女生经过,笑着对他喊了一声“于校长好!”。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(五)
  
  郭德纲很少去开郭麒麟的家长会。
  
  
  他生意忙,手下管着几家公司,前不久还和海外的投资商谈了协议,天南地北地各处飞,经常不着家。所以,如果有家长会的通知,郭麒麟一般只告诉母亲和舅舅。
  
  
  第二天上午,郭麒麟看着突然出现的父亲,心里的惊讶多于开心。
  
  
  “爸”,他绕过走廊里杵针似的人,走到郭德纲的面前。
  
  
  家长是中年群体,穿着大多比较保守,郭德纲的LV粉色印花tee在一片冷色调里显得尤为骚气。衣服是大牌正品,但硬生生被穿出了种地摊的气质。
  
  
  所有家长入座后,阎鹤祥下意识地先看向郭麒麟的位置。郭德纲正在那儿歪头整理领口,头顶的桃心儿剃得整整齐齐。
  
  
  有个词叫先入为主,阎鹤祥心里认定了郭麒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,怎么看郭德纲都不像个成功人士,完全没把那件印花tee往LV的方向上联想。
  
  
  一场家长会顺利结束。
  
  
  离中午的下课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,学生们都提前去食堂吃饭了,只剩下十几个家长围着讲台问东问西,阎鹤祥一一耐心解答,直到目送最后一位出了教室门。
  
  
  刚松一口气,阎鹤祥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声咳嗽,然后郭德纲摇着一把水墨折扇慢悠悠地进了门。
  
  
  一时四目相对,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两个人。
  
  
  阎鹤祥突然紧张起来,恍惚间觉得这不是教室,而是个四进四出的大宅子,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学生家长,而是来试探自己的老丈人。
  
  
  郭德纲不紧不慢地开了口:“你觉得大林这孩子怎么样?”
  
  
  阎鹤祥从郭德纲的表情里读不出多余的东西,他带着主观情绪做了评价,什么刻苦聪明、礼貌谦让、沉稳冷静、未来可期,简直恨不得拿世上所有美好的词汇夸他。
  
  
  “大林早熟,骨子里又是家传的倔脾气,”郭德纲摇摇头,“还要麻烦老师多多费心,别让他走了弯路。”
  
  
  那个“弯”字上加的重音听得阎鹤祥心头一紧。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(六)
  
  高考的分数出来了。
  
  
  郭麒麟发挥得相当不错,在全校理科生里考到第二名。
  
  
  刚查完分,他就给阎鹤祥打电话,接通的瞬间几乎要哭出来,小奶音抖得厉害。
  
  
  阎鹤祥那边没说话,因为他正在搓鼻涕,看到郭麒麟分数的时候他泪流满面。
  
  
  “哥,”郭麒麟改了老师的称呼,话里有明显的撒娇味道,“今晚来我家吃饭吧,我请了几个朋友,大家一起热闹一下,杨老师也会来。”
  
  
  阎鹤祥:“好,你住哪儿?”
  
  
  郭麒麟:“玫瑰园,具体的地——”
  
  
  “等等,”阎鹤祥难得打断别人说话,“是那个玫瑰园别墅区?”
  
  
  郭麒麟:“是呀。”
  
  
  阎鹤祥陷入了自我怀疑 ,他斟酌着开了口:“我听说......那是片富人区?”
  
  
  “他们都是这么说的。”郭麒麟回答得漫不经心,“我爸觉得那里环境不错,就买了两栋。”
  
  
  那口气就好像今天早上在菜市场买了两颗新鲜白菜。
  
  
  阎鹤祥回想了一下和郭麒麟相遇后的点滴,发现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郭麒麟是个寒门子弟,一直都是自己默认了这个设定。
  
  
  郭麒麟:“哥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
  
  
  “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扶贫工作,”阎鹤祥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,”结果最后发现需要被扶的好像是我啊。”
 
  
  
  
———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—
  

#碎碎念

高三的时候我喜欢生物老师,说不清那见不得光的暗恋里是崇拜多一点,还是真心实意的热爱多一点。我是他的课代表,他脾气暴躁,但对我一直很好,他知识面广,什么话题都能娓娓道来,他硬气三观正,他穿黑色西装特别帅......毕业了,我只敢说一句“谢谢老师”,现实没有小说那么梦幻,他有妻儿,家庭幸福,不管怎样我都只是他的一个学生。
 

#感谢阅读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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